作者: 陆真 来源:正见网
下面的三个故事,都发生在东汉时期(纪元25——220年)。
一、公孙度善治辽东郡
东汉末年,中原大乱,在北方却出现了两片乐土,成为士民百姓向往的地方。这就是公孙度所管辖的辽东郡,田畴所治理的徐无山。
辽东郡太守公孙度,看到董卓专横跋扈,就跟部属谈起:“汉朝快要完了,我们应该团结一心,把本地方治理好,保护百姓安居乐业,留下一块干净土地。”他这样说了,也就下决心这样做。
首先,他和周围的郡、国,联络感情。辽东郡的治所,在今天的辽阳市,东边邻接乐浪郡,是现在的朝鲜平壤一带;东北是高句丽国;西方有乌桓部落。公孙度派出使者,带上礼物,向他们表示友好,互通有无。至于郡内的豪家大姓,谁要违法就诛杀,为平民百姓撑腰。他的地盘扩大了,威信提高了,于是自称为辽东侯、平州牧,建立汉天子的祖庙,出入都用汉朝的仪仗队。这里地方偏远,中原的文臣武将,正在内战,谁也顾不上它。逃难的人士,不断涌入,很快就变得兴旺发达起来了。
北海郡的三位名士,同时来到这里,增添了辽东郡的光彩。王烈是头一位。他的道德学问都很高,在乡里教化百姓,很有威信。有个偷牛的人,被抓住了,向县令求情:“杀死我,我也甘愿,只是不要让王烈先生晓得这件事!”王烈得知情况后,托人找到偷牛的人,送他一匹布。旁人问及原因,他说:“强盗怕我听到他的事,是有羞耻之心;知道羞耻,就会改恶向善。我送布去,是鼓励他以后多做好事。”
过了些天,附近有位老人,在路上丢失一把宝剑,好久才发觉,急忙返回去找,天挨黑时,碰到一位农民,守着宝剑,很热情地交还给他了。老人很惊讶:竟有这样耿介的好人!后来把事情告诉王烈,经过调查,原来就是那个偷牛的汉子。
乡里的群众,受到王烈的感化,凡有诉讼争执,都想求他排解。有两个人互相争持不下,要找王烈评理。走到半路,远远望见王烈家的住房,二人马上就想通了,心平气和地转身回去,变得互相和睦,友爱起来。
王烈受不住战乱骚扰,和管宁、邴原,一起渡过渤海,来到辽东,极受公孙度的尊重,公孙度请他当长史。王烈怕推托不掉,便到各地去做生意,表面上给人好利贪财的印象。这样,才把官位摆脱,继续自由自在地过日子。
管宁为人清高耿介,年轻时,曾和华歆, 同堂读书。一天,两人共同平整菜地,挖着挖着,一块黄澄澄的金片,翻出土来,管宁一心在挖地,以为是块瓦片。华歆稍稍注意一看,认得是金子,捡起来丢得老远。世人根据这两人不同的态度,更为尊重管宁,说他对财物视而不见,也会对名利漠不关心的,品格更高;华歆嘛,看到金子动了心,虽然丢得老远,也有志气,但总还算是稍有名利心的人。
邴原很有毅力,他去外地求学,老师和朋友知道他不饮酒,送来米和肉,聚会送别。邴原笑道:“今天和诸位告别,应该痛饮一番才是啊。”大家都很奇怪:“从没见你饮酒呀?”
邴原说:“我的酒量很大呢,是怕荒废学业,把它戒了,才滴酒不沾的。”大家传杯递盏,喝了一整天,他没有丝毫醉意。朋友们都很佩服他的克制能力。
邴原见公孙度,经常批评他们的政治失误,弄得官吏们很不安神。管宁提醒他:“正人君子,不靠公开露脸,来表现自己。说话不看地点和时间,便是招灾惹祸的根源。”劝他赶快离开。公孙度知道了,没有留难。
公孙度请管宁住进最好的宾馆。管宁不愿住,找到一处森林中的山沟,搭起茅棚,安顿下来。当时,逃难来的人,都住郡城南边,他却住北边。仰慕他的人,从南边纷纷搬过来,很快又聚成村落了。
管宁每次和公孙度谈天,只谈儒家经典,不提当前时事。回到山里,也专讲《诗》、《书》,学习典章制度。公孙度非常敬重他,老百姓也受到他的教化,民风变得格外淳厚。
就像这样,有了榜样,又有人提倡,辽东郡又怎能不变成一块乐土呢?
二、田畴安民敬主
再说田畴的情况:幽州牧刘虞,想和长安的汉献帝联系,找到右北平人田畴,作使者。田畴当时二十二岁,才华很高,告诉刘虞说:“当今天下大乱,盗贼横行,要是打着使者的大旗,向朝廷送贡品,搞不好会人财两空的。我看还是不声不响,保证送到就行了。”刘虞很赞成他的意见。
田畴从自家门客中,挑选出二十位骑士,先出居庸关,傍着阴山南麓,到达朔方,再从南下的小路,直抵长安,向朝廷传达了幽州的信息。
朝廷要封田畴为骑都尉,留在长安。田畴说:“天子也不得安生,蒙受风尘兵戈之苦,我怎能安心享受荣耀呢?”坚决拒绝留下。等到返回幽州,刘虞已被武将 公孙瓒 杀死了。他(田畴)把皇帝的复信,放在刘虞的坟头上,宣读完毕,才痛哭着离开。
公孙瓒很生气,抓住田畴质问,为什么不把回信交给他。田畴说:“汉朝够衰败的了!只有幽州牧(刘虞)心里忠诚,坚持气节。现在,几个人没有野心?我怕将军看到回信不愉快。才不送来的。你已经杀了无罪的长官,还想迫害讲信义的臣子(我)吗?我怕北方的有志之士,宁可跳进大海,也不会追随将军的!”公孙瓒只好把他放了。
田畴回到家里,聚合宗族亲友,饮酒发誓:“刘主公(刘虞)的大仇不报,我们就不在社会上混!”于是一起进入徐无山(在今河北玉田县东北),找到一片平阳之地,周围都是山峰,非常险阻。大家定居下来,开荒种地,共同生活。山外的百姓,纷纷逃来,几年之后,发展到五千多户。
田畴和父老们商量:“人口多了,分成一个个的村镇,号令不统一,没法管理,日子久了会出事的。我想了些办法,想请大家参详。”接着,他拿出十条法令:杀人、伤人、偷盗、争斗,都要论罪处罚。还有婚姻、礼仪制度,制定学校的规矩,以及保证实行的办法等等。要大家共同维护,遵守。大家都讲仁义和礼仪,共同劳动,团结友爱。
过了几年,这个山中成了幸福的自由王国,道不拾遗,丰衣足食,文明礼仪,超过了山外所有的地方。名声传扬开去,远近的人,都来参观,连北方的乌桓、鲜卑等游牧部落,也送礼物来表示友好。田畴对一切怀着善意来访的人,都热情款待,厚礼相答。即使那些只想劫掠的游民,最后,也都带着友好的心情,离开了。
三、公孙瓒杀主虐民,结果自焚全家
公孙度和田畴,是为老百姓做好事,历史上流传着他们的好名声。有人却不是他们那样,只为自己,苦心经营自己的安乐窝,结果却很不妙。公孙瓒就是例子。
公孙瓒是幽州牧刘虞的部属,但他把忠厚老实的刘虞杀了,自己称霸一方,很是得意。他忘记了部将的血汗功劳,忘了老百姓的支持,挑剔别人的过失,稍不合意,就要杀人。士大夫和富贵人家,名声比他高的,他便找个法儿,将其害死;对有学问的人,他便将其赶到穷乡僻壤,去讨生活。人们感到奇怪,问及原因,他说:“贵族豪门靠祖传官爵得富贵,有学识的士人,凭自己能力取得官禄,他们都不会感激我的。不治治他们行吗?”他所宠信的人,大都是小商贩和无业流氓,这些人庸俗愚蠢,唯利是图,一旦得志,互相勾结,拜兄弟,联婚姻,欺压善良,敲诈百姓,弄得天怒人怨。
田畴进了徐无山,一时无力找公孙瓒算帐。可是总有人不信邪。刘虞的从事 鲜于辅(人名),就奋起反抗,他联合不满的将士,拥戴刘虞的儿子刘和,攻取了幽州的大部分土地。连北方的乌桓部落和鲜卑首领,也自愿出兵,共同声讨不义、贪横的公孙瓒。
公孙瓒恐慌了,怎么办呢?恰好当时流传着一首童谣;
燕南垂(在燕国的南边),
赵北际(在赵国的北边),
中央平合大如砺(中间有块地方平如磨刀石),
唯有此中可避世(只有这儿可以避乱世)。
公孙瓒听到这首歌谣,仔细分析,认定涿郡的易城,就是这块磨刀石。于是把自己的将军府搬来,在城的周围开了十条壕沟,再加厚城墙,每边设置望楼,高五六丈。中间的主楼是堡垒,十丈高,铁皮做门,自己居住,七岁以上的男人不让进。外面有公事,递文件,放下绳子向上吊。还专门找几个大嗓门妇女,一声喊叫,传出里把路,用来传达口头命令。亲朋宾客,概不接见,谋臣和勇士,也就渐渐散去了。
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干?公孙瓒自知干多了坏事,怨鬼多,心里恐慌。只说:“我当年赶走南侵的胡人,在孟津打败黄巾。只要一声喊,天下便是我的。现在嘛,我老了,无能为力了,不如解散军队,搞好农事,大家有饭吃。兵法里说,有一百个碉堡,任何军队也是消灭不了的。我把碉楼围十层,装足粮食三百万石,让他们去打吧;等粮米吃完,天下大概也就太平了。”
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。四年以后,袁绍打到易城,先是硬攻,果然打不下。后来,袁绍把城池包围,从外面挖地道,直通碉楼脚下,撑着木头,像开煤矿坑一样。估计距离够了,放火烧木头,地面往下陷,碉楼便倾斜,倒了。公孙瓒直到此刻,才知道:这里也不是铁打的江山,周围连个卫士也没有,真正的孤家寡人了!又该怎么办呢?反抗要死,投降也不得活,还得受侮辱。就呆在碉楼里吧?不死不活更受罪!想去想来,只有自己先动手,便把妻子儿女,一个个地先绞死,然后放起一把火,连碉楼带人,都化成了灰土!
大公至正的公孙度和田畴,是何等令人尊敬!再看看这个自私贪婪、横暴残忍的公孙攒:像这样的人,又有什么意思呢?真是猪狗不如啊!
(事据《資治通鉴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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