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10月26日星期六

#清朝 义士蒋坚行侠仗义 留名正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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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刘晓

清朝戏曲大家、文学家,在乾隆年间任翰林院编修的蒋士铨,有一位行侠仗义的父亲,虽然是一个一生都没有取得任何功名的小人物,但却在正史《清史稿》中留下了小传。这又是什么原因呢?

据《清史稿》和《劝戒录》记载,蒋坚,字非磷,江西铅山人。幼时就聪明有智慧。七岁那年,他跟随叔叔到法云寺游玩,看见堂上僧人们在诵经,而堂下的走廊里坐着几个衙役,正在私语,说寺里的一个僧人被杀,不能确定主谋是谁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
蒋坚悄悄对叔叔说:“杀人的,一定是堂上老僧。”叔叔呵斥他不要随便乱讲,蒋坚却说:“老僧诵读经书却多次回头张望,显然意不在诵经,因此我怀疑是他。”蒋坚的话被衙役听到后,就将老僧带走审问,果然正是凶手。

十七岁那年,蒋坚出游,在乘船经过瑞洪镇时受大风所阻而停留。同船的一名少年,每当大家吃饭时就避开,独自上岸。如此几次,引起了蒋坚的注意,便跟随少年上岸,发现他蹲在岸边庙宇的大钟下。

蒋坚便问他缘由,少年说:“我是南昌人名叫熊白龙,因为家中贫困到河口的亲戚家求助,但没有遇到。此后靠着船夫的好心,搭载身无分文的我回家,还给我饭吃。如今遇到大风,船夫也没有多余的食物了,所以我躲避在这里。”说罢大哭。

听罢,蒋坚也很心酸,就强迫少年回到船上,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他吃。吃完后,蒋坚还资助了他一些钱财。熊白龙为了感谢蒋坚,就邀请他去其家见自己的母亲,并与他结拜为兄弟。蒋坚遂在南昌一带停留。

过了一段时间,熊白龙找到蒋坚道:“我得到你的资助经商,已经获取了三倍的利润,现在打算去临安(今杭州)贩卖缯布,想将母亲和妻子托付给你。你知道我的父亲有一个养子叫熊蛟,一向品行不好。如果我有什么变故,请你妥善处理。”

一年后,临安来人找到了蒋坚,说熊白龙病死在了客栈,留下若干银两,他临终时叮嘱客栈主人来找蒋坚。蒋坚思虑熊白龙死,熊家必然派熊蛟去临安扶灵回乡,而熊蛟看见钱财,一定会心怀叵测。于是他写信给临安客栈主人,让他如此如此安排。十天后,他才将死讯告知熊母,熊母果然派熊蛟去临安。

不久后,熊母将蒋坚叫来,哭泣道:“熊蛟到了临安,说我儿的尸体已经被焚烧,遗骨被装在木桶里,现在他们已经回来,木桶安放在我家后园。此外一个钱也不剩了。我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呀。”蒋坚再三安慰熊母,并亲自去花园哭着祭拜。

等蒋坚出来后,熊母又牵着他的衣袍哭道:“听临安人说我儿曾把钱寄给了你,这钱本来就是靠着你的资助得来的,但是经营的人也有功劳啊,可否分一半让老身好活下去?”

还未等蒋坚回答,熊蛟突然上前,用眼斜视着蒋坚道:“这事需要报官,请南昌府的官员明断。”蒋坚呵斥道:“何必报官,请左右邻居中有声望的老者来就可以。”

熊蛟同意了,他先把蒋坚锁在屋子里,然后去请老者。很快,熊家就来了六七位老者。蒋坚当着老者的面说:“刚才之所以吞吞吐吐没有明说,是因为受了亡者的托付,防范熊蛟罢了。现在被熊母逼迫,只得尽快说出实情,请诸位跟我到花园。”

众人跟着蒋坚来到花园,蒋坚绕着木桶呼喊道:“白龙你最了解我啊!”说罢,用斧头砍开木桶,两层桶底脱落,桶底竟然是融化的白银铸成,两层间还有账簿票据。众人捡起来观瞧,无不感动的落泪,哀叹熊母有眼无珠,不识好坏人。

此后,蒋坚又做了一阵米贩子,眼看科举又屡考不中,二十八岁时,他辞别母亲,孑然一身,浪游天下,其后在山西以白衣幕僚周旋于公卿间,以“精于法家言”声名鹊起。蒋坚曾经说:“法所以救世,心求人之生,斯善用法矣。”而他也是这样做的。

蒋坚在山西省做幕僚时,屡次拯救陷于冤狱之人。当时临汾县令纵容手下横征暴敛,老百姓们纷纷离开家到山上躲避,出现了民变。康熙五十二年,巡抚派主政泽州的知州佟国珑前去处理,佟国珑邀请蒋坚一同前往。

佟国珑与蒋坚等七人骑着马来到山前,筑起栅栏的村民们气势汹汹。蒋坚手持巡抚令箭首先安抚村民:“巡抚大人知道你们都是良善的百姓,是被奸恶的差吏逼迫上山的,因此特派佟大人来救你们。你们现在可以各回各家。不信的可以看这支令箭。”

起初,村民们还在犹豫,但慢慢的有人开始下山,蒋坚就将他们带到县衙公堂,将犯法的六名差吏押上堂,跪在佟国珑案前。村民们看到差吏们,群情激愤,上前想殴打他们。蒋坚高喊:“大家不要轻举妄动,有王法惩治他们。”佟国珑下令杖责这些差吏,打的他们鲜血直流,村民们欢呼着离去。此后,村民们生活如常。

这事之后若干年,蒋坚厌倦了在外漂泊的日子,就回归故里。一天,忽然听说佟国珑因为属下官吏亏空赋税的事而在太原被下狱,怃然道:“我如果不去,佟大人的难就没法解啊。”

于是,蒋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泽州。到了泽州,才知晓佟国珑亏空五千两银子,而且佟大人估计自己这次很难逃脱,因此绝食求死。不过,佟国珑听说蒋坚来后,才勉强吃了一顿饭。

蒋坚先是前往省城,在栾城为佟国珑收债,又回到泽州,向州民借贷。如此为佟国珑凑齐了所需银两,佟国珑得以出狱。

四十六岁时,蒋坚才娶妻生子,儿子蒋士铨长大后考中进士,并做了翰林院编修,朝廷也因此封蒋坚同样的官衔。

蒋坚行侠仗义的一生,不仅为后人积累了德行,也让自己青史留名。

参考资料:《清史稿》列传二百八十六

清朝梁恭辰《劝戒录》
来源:正见网

#中国古代 经典章句评注: 朝闻道,夕死可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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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王舍微 来源:正见网

【原文】

语出《论语·里仁》:

子曰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”

【评注】 

什么是真正的道?为何能“夕死可矣”呢?《庄子‧天运》中说:“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。”意思就是孔子到了五十一岁时还没有领悟大道。孔子在人生的不同阶段,曾向老子问道;最后那次,孔子三个月闭门不出,再次见到老子时说: “丘得之矣。” 意思就是我终于得道了。

对于道,位于不同层次、不同境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理解。老子说:“道可道,非常道。”“道”却是不可献人、不可送人的,当你能领悟道、合于道时,道就会在你身上体现出来。道又是分层次的,孔子之道还只是在世间层面的理。而出世间后的层层空间又有更高的层层理,道家称之为道;佛家称之为法。生命与宇宙万物本是由道而生,天地万物的运行演化、生成与毁灭,都是按照道的法则中的客观规律而自然而然的变化过程。由于返本归真才是来世间当人的根本要义和生命的荣耀,若能真正得道,就不再是世间意义上的“舍生取义”的状态,而是走上生命回升之路,得到正法的救度和生命升华的护佑,脱离生与死的层面了。

【评析】 

在《国语辞典修订本》中对于孔子这句话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:早上得知真理,当晚死去也未尝不可。比喻对真理或目标的追求,非常热切。《论语正义》曰:闻道者,古先圣王君子之道。清代李恕谷曰:“道,犹路也,有原有委:性与天道,道之本也;三纲五常,道之目也;礼乐文章,道之事也。经有统言者,有专言者,当各以文会之。”从古到今的许多注释,对“道”的理解可谓五花八门。由此可见,在茫茫宇宙中的地球上居住的人类,却是处在一种迷的状态,人类的探索,若无正法或正道的启悟和指引,往往只能得到形而下的“道之华,而愚之始。”

其实,道即真理,生命与宇宙的层层真理。先哲和先贤也只是认识到其中某一层的真理,因而对之下的各层理能够洞然。而“道”是宇宙演化和生命迁延的本源,也是万物生存、成长、衰败的必然法则。因此,以人性中的善为主导,提升人类的道德,才是人的生命的主线和方向。老子、释迦牟尼和耶稣等给人类留下了修炼提升的文化指向;孔子传给世人需要遵循的传统价值准则,这些都是为人类未来的回升铺路。子曰: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” 这就意味着人在尘世之中,时时处处都面临着向上或向下的选择。

2024年10月23日星期三

#清朝 #广东 戏台 #火灾 有预兆 生死皆是定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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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刘晓

广东民间有为酬谢神明而请戏班子演唱戏剧的习惯,一般会找个合适的地方搭台,下边搭棚子,各色人等,包括女子,都可以坐在里边看戏。

清朝道光二十五年(1845)四月二十日,广州九曜坊请戏班子表演,在学政衙门前搭台。这个地方本来就狭窄,戏棚也是密集如鱼鳞。在演出时,因为一个子台内有人吸水烟导致起火,随即成燎原之势蔓延,戏棚相继着火,烧死了1400多人,男女都有。被烧死的人大多焦头烂额、断骨残骸,亲属难以辨认,官府只得将死者集中收敛安葬。

在大火发生的前一天晚上,戏班中负责打鼓之人看守戏箱,在戏台上休息,似睡非睡中,看见有几个红胡子红脸之人,还有无数披头散发、断腿断胳膊之人,他遂大声呵斥他们,那些人就消失了。然而,刚闭上眼睛入梦,又在恍惚中看见像是差役模样,头戴缨帽、手持锁链的人,有30多人,蜂拥进戏棚捉人。

打鼓者惊惧而醒,心知有异。等到天亮,就将所见告诉了班主,班主向主事之人请示,是否可以更改演出日期,但主事者不同意。等到演出开始,鼓乐齐奏,大鼓突然被震裂,打鼓者感觉全身发热,好像坐在蒸笼中,汗流浃背。当时扮演加官(注:在传统戏剧开场时,必先有一人或多人戴笑容面具,身穿红袍,手持吉祥颂词的条幅,走演一遭,以取好兆头)的演员也说,他戴着面具登场时,看见下边看戏的人的脸都焦黑。两人于是同时称病离开了。没过多久,火灾就发生了。

打鼓者和扮演加官的演员所梦、所感、所见,显然是上天在点化他们逃离灾难。而逃过这场灾难的不仅仅是这两个人。

西关有个王姓人家,家境小康,老夫妻向来为人忠厚,备受族人和邻里称赞。他们只有一个儿子,业已娶妻。火灾当天,王家子告诉父母他要进城去看戏剧,并让妻子帮他梳头发。妻子将他的头发从顶部分成四缕编成辫子。正要出门看戏剧时,就遇到一个朋友约他去佛山镇置办货物。起初,他以其它理由一再推辞,并不想去,但朋友却坚持要他同去,他只好同意与他一起前往。

在火灾发生时,王家子已经在佛山镇,但他的父母妻子并不知晓。当他们听说戏场发生大火,连忙赶去查看。老夫妻在现场灰烬中发现有一具尸体很像他们的儿子,因此哭着收殓,并在家设置灵堂招魂。奇怪的是,其妻子到现场查看直到下葬后,始终都没有哭泣。老夫妻都呵斥她,说她一点也不顾及夫妻情分,媳妇只是默默承受并不辩解。

几日后,王家子与友人从佛山归来,老夫妻俩高兴之余也有些愕然,就问儿媳妇是如何知道那具尸体不是她的丈夫的。儿媳妇说,自己当日给丈夫梳的是四缕发辫,尸体头发被烧毁,但仔细观察灰烬的痕迹,发辫看起来只有三缕,所以不敢哭。然而,毕竟不知道丈夫去了哪里,心中疑虑找不到答案,所以每天早晚背着公婆默默哭泣,泪水浸湿了枕席,也不敢多说话。

王家子能逃过火灾,无疑是老夫妻俩为人忠厚的善报,否则又该如何解释呢?

还有更奇异的,番禺长塘街有个寡妇某氏,丈夫去世,独自抚养6岁的幼女,不再婚嫁。火灾这天,幼女跟随自己的婶母去观剧,她的婶母已经被烧死,某氏估计自己的女儿也难以幸免。二十一的早上,就准备了一个小匣子,准备去收尸,但遍寻却不见女儿的尸首。

走来走去时,某氏突然听到女儿的呻吟声,从层层的尸体下传出,十分惊骇,马上请人将尸体一一挪开,发现女儿还有气息,只是烧没了半边发髻,她赶忙把女儿抱回家。回家后,她询问女儿的经历,小女孩说当时并不知道起火,只是好像睡着了做噩梦,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,没有办法翻身,醒来后就开始叫人了。

据说当天大火是从看台上开始烧起来的,而之所以后果如此惨烈,则是因为附近的赌场。衙门前有很多不良官吏包庇下开办的赌场,那天正好有南海县文武官员相约去查办,因为走漏了风声,赌徒们就提前将东辕门关闭了。火起后,人们只能从西辕门逃命,大约有两三百人死于拥挤踩踏。如果东辕门不关闭,那么幸存下来的人会更多。

只是一切皆有定数,像王家子和某氏的幼女等逃过劫难的,不正是因为有上天的庇护吗?

来源:正见网

2024年10月21日星期一

#朱元璋 北伐讨蒙元檄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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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话文

檄文告知山东、河南、河北、北京、山西、陕西的人们:自古以来,帝王治理天下,都是由中国之人居中控制外族,而外族在外辅佐中国,从未听说过让外族统治天下的。自从宋朝气数已尽,元朝以北方的外族入主中国,天下无人不臣服,这岂是人力所能及,实在是天意所授。当时元朝的君臣贤明,足以治理天下,但有志之士仍有本末倒置之叹。从那以后,元朝的子孙不遵守祖训,败坏伦常道德,比如大德年间废长立幼,泰定年间臣子杀君,天历年间弟弟毒杀兄长,以至于弟弟娶兄长的妻子,儿子与父亲的妾通奸,上下相习以为常,对父子、君臣、夫妇、长幼这些伦理关系亵渎极了。人君是人民的主宰;朝廷是天下的根本;礼义是治世的大防。其所作所为如此,怎可作为天下的训示呢?到后来,皇帝荒淫失道,失去君臣之礼,又加上宰相专权,御史台报私仇,官员残暴,于是人心离散,天下兵起,使我们中国的百姓,死的死,伤的伤,虽然是由于人事所导致,实际上是上天厌弃他们的德行之时。古话说:“胡虏没有百年之运”,今天看来,果然如此!

在这个时候,天道循环,中原气象兴盛,在亿万人民中,必定会降生圣人,驱除外族,恢复中华,建立纲纪,救济人民。现在已经过了一纪(十二年),却未见有济世安民之人,只让你们战战兢兢,生活在朝不保夕的地方,实在可怜。当今河洛、关陕,虽有几位豪杰,却忘记了中国祖宗的姓氏,反用胡虏的称号为美,假借元朝的名号来满足私欲,倚仗人多势众来威胁君主,任意横行,控制朝政,这是河洛一带的人;或者力量弱小,凭借险要地形,贿赂求爵,意在积蓄力量,等待时机,这是关陕的人。这两类人起初都以捕捉叛乱者为名,从而获得兵权。等到叛乱者被消灭,兵权在手,他们志得意满,不再尊主护民,反倒互相吞并,成为百姓的大害,都不是华夏的主人。

我本是淮右的布衣,因天下大乱,被众人推举,领兵渡江,占有金陵的形势,得长江天险的保护,至今已有十三年。西至巴蜀,东接大海,南控闽越,湖湘及汉水地区,两淮和徐州邳州,都已入我版图,全部南方都在我掌握之中。人民逐渐安定,食物略有余,兵士稍有精锐,我执弓持箭,目视着中原的百姓,长期无主,心中甚为痛心。我秉承天命,不敢自安,正准备派兵北伐群虏,救民于水火之中,恢复汉官的威仪。担心百姓不了解,反成我敌,携家北逃,陷入更深的苦难,所以先行告知:军队到时,百姓勿避。我军纪律严明,绝不犯民丝毫,归顺我的人将永安于中国,背叛我的人就自奔塞外去吧。因为中国的百姓,天必定命中国人来安定,外族怎能治理呢!我担心中土久染胡气,百姓不安,所以率领各路英雄,努力清除污秽,志在驱逐胡虏,平定暴乱,让人民各得其所,洗雪中国的耻辱,你们百姓要明白这一点!

至于蒙古、色目人,虽然不是华夏族类,但同在天地之间,若有懂得礼义,愿意做臣民的,与中夏之人待遇相同。故此告知你们,希望你们能明白。

原文

奉天讨蒙元檄文
又名:谕中原檄
作者:宋濂
1367年

檄谕齐鲁河洛燕蓟秦晋之人曰:自古帝王临御天下,中国居内以制夷狄,夷狄居外以奉中国,未闻以夷狄居中国治天下者也。自宋祚倾移,元以北狄入主中国,四海以内罔不臣服,此岂人力,实乃天授。彼时君明臣良,足以纲维天下,然达人志士,尚有冠履倒置之叹。自是以后,元之臣子,不遵祖训,废坏纲常,有如大德废长立幼,泰定以臣弑君,天历以弟鸩兄,至于弟收兄妻,子烝父妾,上下相习,恬不为怪,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,渎乱甚矣。夫人君者,斯民之宗主;朝廷者,天下之根本;礼义者,御世之大防。其所为如彼,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?及其后嗣沈荒,失君臣之道,又加以宰相专权,宪台报怨,有司毒虐,于是人心离叛,天下兵起,使我中国之民,死者肝脑涂地,生者骨肉不相保,虽因人事所致,实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。古云:“胡虏无百年之运”,验之今日,信乎不谬!

当此之时,天运循环,中原气盛,亿兆之中,当降生圣人,驱逐胡虏,恢复中华,立纲陈纪,救济斯民。今壹纪于兹,未闻有济世安民者,徒使尔等战战兢兢,处于朝秦暮楚之地,诚可矜悯。方今河、洛、关、陜,虽有数雄,忘中国祖宗之姓,反就胡虏禽兽之名,以为美称,假元号以济私,恃有众以要君,凭陵跋扈,遥制朝权,此河洛之徒也;或众少力微,阻兵据险,贿诱名爵,志在养力,以俟衅隙,此关陜之人也。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,乃得兵权。及妖人已灭,兵权已得,志骄气盈,无复尊主庇民之意,互相吞噬,反为生民之巨害,皆非华夏之主也。

予本淮右布衣,因天下乱,为众所推,率师渡江,居金陵形势之地,得长江天堑之险,今十有三年。西抵巴蜀,东连沧海,南控闽越,湖湘汉沔,两淮徐邳,皆入版图,奄及南方,尽为我有。民稍安,食稍足,兵稍精,控弦执矢,目视我中原之民,久无所主,深用疚心。予奉天承命,罔敢自安,方欲遣兵北逐群虏,拯生民于涂炭,复汉官之威仪。虑民未知,反为我仇,挈家北走,陷溺犹深,故先谕告:兵至,民人勿避。予号令严肃,无秋毫之犯,归我者永安于中华,背我者自窜于塞外。盖我中国之民,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,夷狄何得而治哉!予恐中土久污膻腥,生民扰扰,故率群雄奋力廓清,志在逐胡虏,除暴乱,使民皆得其所,雪中国之耻,尔民其体之!

如蒙古、色目,虽非华夏族类,然同生天地之间,有能知礼义,愿为臣民者,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。故兹告谕,想宜知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