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5月16日星期六

古风悠悠:狂士再三怒责宰相,宰相再三解释无怒色(数文)

文:陆文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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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李昉看错了人,张泌不冷好人

北宋臣,李昉在相位时,谨慎小心,遇事多宽恕。他与张洎、卢多逊相友好。但却瞧不起张泌。

有一次,皇上问李昉:“卢多逊这个人怎么样?”李昉便为他辨解、开脱。皇上说:“卢多逊曾经把你说得不值一钱!”

李昉说:“臣不敢没有根据地说别人的坏话。”

李昉被罢相后,张洎起草诏书,极力地攻击他。

张泌却时时到李昉家,去探望他。

有人问张泌:“李昉一贯瞧不起你,你现在却对他好。这是何故?”张泌说:“我为廷尉时,只有李昉没有因私事求过我。现在他虽然退居,我仍然愿意和他见面。李昉(曾编纂《太平广记》)看错了人。但我张泌不冷好人。”

二、代他人负责

司空张齐贤,前前后后判决了很多案件,存活了很多人。在相位时,出了一件拉关系、走后门的案件,供词涉及到李沆,而张齐贤把责任全都承担过来了,世人都对他交口称赞。

三、吕夷简不念旧恶

宋景佑年间,吕夷简执政,以天章阁待制、知开封府,屡次攻击吕的短处,因此被降职,做饶州知州,又改为越州知州。康定元年,恢复天章阁待制,范仲淹被任命为永兴军知府,很快又改为陕西都转运司。当时正赶上吕由大名府知府,重新入朝做,他对说:“范仲淹是个贤人,岂可只拜旧职?”皇上听从了他的建议,马上拜范为龙图阁直学士、陕西经略安抚使。

皇上认为吕夷简是个忠厚长者,天下人也赞美吕不念旧恶。

范仲淹当面向吕夷简道歉说:“以前,我因公事,冒犯宰相。没想到相公竟然这样奖励、提拔我。”吕夷简说:“我怎敢再把旧事挂在心上?”

四、赵概以德报怨

赵概与欧阳修同在使馆,并同修(编写)起居注。赵概稳重、忠厚,很少说话,欧阳修从心里轻视他。欧阳修提升为知制诰,当时韩琦、范仲淹在中书省,以为赵概没有文采,便让赵概去做天章阁待制。赵概一点也不把它当作一回事。等到韩琦、范仲淹出去做,才又让他当知制诰的官。当时正赶上欧阳修的,嫁给欧阳修的侄子欧阳晟,为,与人淫乱的事被发觉,闲言也牵连到欧阳修。欧阳修当时为龙图阁直学士、河北都转运使,朝廷中对韩琦、范仲淹怀恨的人,都想罗织欧阳修的罪,说他与外甥女淫乱。皇上大怒,案情紧急,群臣没有敢说话的。赵概便上书给皇上,说欧阳修是靠文才学问当上近臣的,不能用闺房暖昧之事,轻易污蔑他的人格。“臣与欧阳修相处,一向关系很疏远,欧阳修对我也很薄情,我所珍惜的只是朝廷的大体罢了。”书奏上之后,皇上看了很不高兴,大家都为他担心。赵概却淡然像平日一样,不当作一回事。

过了很久,欧阳修因为这个罪,由知制诰降为滁州知州。执政大臣暗中向赵概透露风声,让他要求降职出外,便出做苏州知州,正遇到丧事,就离官居丧。服丧完毕,拜为翰林学士。赵概又上表退让,认为欧阳修资格老,自己不应该超越他,应让他先当翰林学士。他的奏章虽没有被理睬,但当时的舆论,却都赞美他。

五、宰相与小偷

韩琦以枢密使、宰相的身份,镇守相州。有一次因祭礼,住在斋馆。夜里有小偷进入他的房间,掀起帘子,挺着尖刀,看着韩琦说:“我的生活不能自给,故来求你周济。”韩琦说:“桌子上的器具,可值百千,都给你。”小偷说:“不是指这个。我想要你的脑袋,献给西夏人。”韩琦就把脖子伸出来。小偷把刀扔下,向韩琦行礼说:“因为您道德、度量过人,所以来试探您。但桌上的东西,你已经赐给我了。希望您不要泄露这件事。”

韩琦说:“好。”第二天,从私宅的仓库中如数取来器具,将损失赔偿了,但始终没有对别人说这件事。

后来,那个小偷因为别的事犯罪当死,便在街市上细说了那件事,他还说:“我要是不说,怕我死后,韩公的好品德,便不能在世上流传。”

六、玉杯是稀世之宝

魏公韩琦,在北都当知府时,有一亲戚送给他一只玉杯,说是种地的人进入坟里得到的,这只玉杯,里里外外,没有一点毛病,是稀世之宝。韩琦非常喜欢它,以一百两银子答谢。

有一次,他举行宴会,召集漕使、显官,特意设了一桌,铺上绣衣,把玉杯放在上面,还要用它喝酒。忽然,一个下级军官,不小心把桌子碰倒了,玉杯摔个粉碎,座上的客人都愣了。那个军官正要爬在地上请罪,韩琦却神色不动,笑着对座客说:“什么东西坏掉,都是有一定的时间。这是天意。”又对那个军官说:“你是不小心碰的,并不是故意的,有什么罪?”

七、李京之妻来告别

宋代庆历三年,有个名叫李京的小官,与皇帝的侍从吴鼎臣,是通家之好。有一次,李京向吴鼎臣推荐他的朋友,请求在朝廷让他的朋友出名。吴鼎臣就把他的书信,交给了朝廷,李京因此犯罪贬官。临行前,李京的妻子,拜见吴鼎臣的妻子,目的是告别。吴鼎臣的妻子很惭愧,不出来接见。李京的妻子站在大厅里,对吴鼎臣的仆人说:“我来此的目的,既是为了两家往来很久,告别告别,也是为了你们家的男主人还有几封信是求我丈夫办私事的,恐怕你们家以后一直有疑心。”说着,便向仆人要来火种,把那几封信烧掉后,走了。

八、宰相清苦很公正

张知白刚任参知政事的时候,受到宰相王钦若的排挤。到他任南京留守时,王钦若被贬官,正好属他管辖。大家都说张知白一定会报复他(王钦若),而张知白却待他更好。

张知白后来当了宰相,清苦得像个贫寒的士人,提拔谁当官都很慎重。人们都佩服他的公正。

 九、狂士再三怒责宰相,宰相再三解释无怒色

宰相李沆掌权时,有个狂士挡马献书,再三指责他的短处。李沆谦虚地答谢道:“回家后,我会仔细看看。”那个狂士怒气冲冲,跟在他的马后大叫:“居高位,不能康济天下,还不引退,久妨贤路,难道你心里不惭愧吗?”

狂士再三怒责宰相,宰相李沆只在马上再三解释说:“我屡次要求退位,但皇上没有答应。”始终无怒色。

(以上均据宋代李元纲《厚德录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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