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4月4日星期四

天狗转生的故事

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到了,我又想起三十年前在华山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。当时我是华山子弟学校的女教师,清明节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到烈士陵园扫 墓。早晨整队出发时,有几只黑乌鸦盘旋在学生队伍的上空,哇哇的叫着。有一位年岁大的老师小声说:"这不是好兆头,我们不该去扫墓了"。校领导带队,队伍 出发了,每班排成三路纵队,按班级次序靠马路右侧行走。那群乌鸦也跟着队伍在空中飞,还哇哇哇叫个不停。不一会,一辆翻斗车逆行而来,当经过三年级队伍 时,开的好好的车突然扭向学生队伍,孩子们躲闪不及,纷纷倒向路边的麦地,翻斗车也冲过去,顷刻压住了好几个学生才停下。老师们急忙跑过去把车底下的学生 往外拽,四个侥幸只碰破丁点皮,不要紧,唯独一个叫寇国强的男生鬓角碰破了。当时两个体育老师急忙抱起孩子向医院跑(离医院很近),医生检查时一看:心脏 停止了跳动,血压也没了。

肇事车辆是当地社办工厂的,厂方领导态度很好,在厂里挖了个地下室,设成灵堂。当时我参与了这件事故的处理,我问司机:"你是个技术不错的老司机, 车又没毛病,这么宽阔平坦的大马路,你为什么偏向学生群里开?"他哭着说:"我当时自己也不知为什么,好象有人在扭我的方向盘,我自己控制不住。"

第七天,我们去给寇国强穿衣服时,发现他的身体不僵硬,很柔软,鼻孔还流血,血液不凝固。有一位当地老人说:"不挺尸的人不是凡胎转世,死后不去阴间,要回天上去"。

妈妈想孩子,要把孩子的魂儿领家来。她在家摆了香烛、贡品,放上寇国强的牌位,找来一位同乡老大伯去领魂儿。老大伯到出事地点划了一个圈,圆圈留下 一个口,在圈里烧了几张黄纸,念叨几句话就往回走。当到家时国强的妈妈看见从窗户口飞进来一只小蜜蜂,老大伯说是国强变了只小蜜蜂回来了。说来也怪,这只 小蜜蜂围着屋里吊着的电灯泡转了三圈就落到妈妈怀里呆了一会,又飞到爸爸怀里呆了一会,又落到老大伯身上呆了一会,然后又围着灯泡转了三圈,从来的窗户口 飞走了。

还有一件奇怪的事,每当我们去协商处理这件事时,我们都要去灵堂看看孩子,我们落泪,天上就下雨,哪怕是晴天也会突然来一块乌云下一阵雨。当地老人 说:"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,人们落泪,老天爷也跟着落泪"。出殡那天,早晨有点蒙蒙细雨,后来越下越大,当把棺材抬到车上时,就下起了瓢泼大雨,学校的 师生、厂方的职工,还有许多当地的老百姓,都冒着大雨送了一程又一程。

寇国强真是个好孩子,每年都是三好学生,又是班干部。班主任老师哭着说:"这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没犯过错的孩子,学习好,又善解人意。" 当时他家生活困难,父亲一人上班,母亲是农村来的,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弟弟,娘仨没户口,靠买高价粮吃。国强经常帮着家里干活,烧火做饭洗衣服、拾柴砍草什 么都做,懂事又听话,从没叫家长、老师生过气。小弟弟冬天脚冷,妈妈不会织毛活,小国强就学会了织毛线袜子,他死时还有半只没织完呢。家里为了省钱,做饭 烧柴,不买煤,国强从小就去华山捡柴,上学后天天下午放了学先去拾柴。清明节那天,一大早他就起来去了华山,妈妈问他:"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去拾柴啊"? 他说:"傍晚我就不去拾柴了。"哪知道,他真的再也不去拾柴了。

孩子的突然离去,最痛苦的莫过于父母,无论怎么解劝开导也是劝人劝不了心。尤其是做妈妈的,整天更是以泪洗面。但突然有一天,他妈妈不哭了,精神也 显好了。我去看她,她拉着我的手说:"我不哭了,老师们别惦记我了。昨天晚上国强给我托梦说,妈妈不要哭了,我不是你家儿子,我是华山上的天狗,因我犯了 天条,把我打下凡间受苦十年,清明节必须赶回去。说来也怪,他是属狗的,今年十岁,还有三天过生日。托生在我们这个穷家,也没吃过好吃的,也没穿过好衣 服,还净帮家干活,唉,走了也就不受苦了。"

听了这番话,当时就曾引起我深思,我想起在中国流传至今的一个神话故事:"劈山救母",也叫"宝莲灯"。用这个故事编成的戏曲电影中就有华山天狗的 出现,再看看眼前发生的这一系列奇怪事:乌鸦头上叫;老司机把不住方向盘;车祸中唯独要了国强的命;死尸不僵;血液不凝固;死后出现的老天爷落泪、小蜜 蜂、母亲的梦……这一切的一切发生,能是偶然的吗?绝不是,人类科学解释不了,无神论更是骗人,答案只有一个:冥冥之中,自有神灵在安排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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